殿内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,十四爷缓缓闭眼,似在挣扎,似在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他睁开眼,声音沙哑:“你知道吗?小时候,四哥曾替我挡过一次鞭刑。那时我才八岁,不小心打碎了皇阿玛最爱的青玉瓶,眼看就要被打二十大板,是他站出来说是他弄的。后来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,没人敢给他敷药,是我偷偷爬进去,替他擦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:“我一直以为,他是冷心冷肺的人,直到那天看见你在道和堂拦住我。我才明白,原来他也有人肯这般舍命相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盯着她,一字一句道:“我可以帮你调粮,但必须用我的名义,打着‘试行新政’的旗号。事后若有追查,你不得承认与此有关,更不能牵连四阿哥。否则,我不但救不了你们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纤月重重跪下:“妾身愿立血书为誓,此事唯我一人所谋,与四阿哥无关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立誓。”十四爷扶她起身,“我相信你。因为你不像那些争权夺利的女人,你所求的,从来都不是富贵荣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身走向门口,却又停下:“明日午时,会有辆运炭车经西园外巷驶向通州,车上夹层藏有五百石米粮。你派人接应,悄悄转运至城南义庄暂存。后续我会安排甘肃方面派人来取,并对外宣称是朝廷试点‘冬赈新规’。记住,全程不留痕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大步离去,背影决绝如铁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纤月站在原地,久久未动。泪水终于滑落,滴在冰冷的地砖上,绽开一朵小小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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