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皮小靴的靴尖碾碎了地上的一团雪,周会宁怅惘地叹了口气。每逢冬日,林成蹊最喜欢讲的故事,是屠夫宰牛,先到先得。彼时愿袁文韶做君子,只是一个美好的期许,可她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一个期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提前爆发的寒厥,已经证明那个雪夜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大事。袁文韶这个执行退婚的人物,已经在精神或者□□上出现了偏差。

        阳侯袁氏如今对这门婚事的态度,可有变化?或许这是眼下最需要弄清楚的问题,但周会宁不这样想,她觉得此刻她应该增加对阳侯袁氏的影响力,将这股力量握在手中。如此一来,不论袁文韶是生是死,是否守诺,两府都能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来好笑,袁文韶如今是大齐军中的重要人物,阳侯袁氏正是烈火烹油的鼎盛之时。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欲为新兴势力“把握方向”,听来简直是倒行逆施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周会宁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的难度。她想到了一些巧妙而迂回的方式,让阳侯府按自己的意愿行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日后真相败露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:这世上除了林成蹊会对她吹胡子瞪眼,再难有人对她展露真心。阳侯袁氏就算与她反目成仇,也不过就是遵循这世间的规则,与她激烈地博弈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光在这时穿透云层,照在小娘子稚嫩的肩头,虽是寒冬,可这却是个好日子。在这个日子里,袁文韶方归,阳侯府上下放松警惕,防备最薄弱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会宁决定,她要抓住一只阳侯府专用的信鸽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鸽子跟掌握阳侯袁氏有什么关系呢?

        谁也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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