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贵义没回头,只是弯腰拨开暗门旁的积雪,露出下面块松动的石板——这才是地窖的真正入口。他用脚尖踢开石板,下面立刻传来股潮湿的霉味,混杂着淡淡的铁锈气,比外面的风雪味更刺鼻。“下去吧,东西在最里面。”他率先弯腰钻进地窖,动作因胸口的伤显得有些僵硬。

        地窖的石阶沾着湿滑的青苔,每往下走一步,空气中的霉味就重一分,混着股说不清的腥甜气,黏在喉咙里发涩。刘贵义走在前面,双手被大象用绳子反绑在身后,粗糙的麻绳勒得手腕发红,他却刻意放慢脚步,指尖悄悄蹭过石阶缝隙里的泥土——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磨蹭!”大象的枪口始终抵在刘贵义的后心,金属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服渗进来,他的声音在狭窄的地道里回荡,带着不耐烦的狠戾,“再慢一步,我现在就崩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扯了扯嘴角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:“急什么?这地窖里的东西,可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。前几年有个流民误闯进来,最后连骨头都没找着——有人说,是被地底下的东西拖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象的脚步顿了顿,握枪的手紧了紧。地道深处的风顺着石阶往上灌,带着刺骨的寒意,吹得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他强压下心底的不安,冷哼一声:“少拿这些鬼话吓我,我在地下皇宫见多了死人,还怕这些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间,两人已经走到地窖深处。昏黄的应急灯被大象打开,光线扫过之处,赫然出现一口黑檀木棺材——棺材盖得严丝合缝,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,像是某种符咒,边缘还缠着几缕发黑的布条,在风里轻轻晃动,像只垂着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大象的瞳孔缩了缩,枪口抵得更紧:“你哥说的重要东西,就是这个?”他盯着棺材上的纹路,总觉得那些线条扭曲着,像是在盯着自己看,“打开!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没说话,只是抬了抬被绑的手。大象犹豫了一下,弯腰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——绳子刚松开,刘贵义就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小钥匙,钥匙柄上刻着个“鲁”字,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他走到棺材旁,将钥匙插进棺材侧面的暗锁里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锁芯弹开的瞬间,一股更浓的腥甜气涌了出来,带着腐朽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双手抓住棺材盖的边缘,缓缓往上抬。木头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刺耳,像有人在耳边磨牙。随着棺材盖慢慢打开,应急灯的光线照进棺材里——里面躺着一具穿着暗紫色法术袍的尸体,袍子上绣着金色的符文,虽然沾着些泥土,却依旧鲜艳;尸体的头发披散在肩头,乌黑得像刚染过,连一丝白发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诡异的是尸体的脸——皮肤泛着淡淡的青白色,却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,眼窝深陷,嘴唇是暗紫色的,像是涂了层颜料;眉头微微皱着,像是在沉睡中还在思考什么,连睫毛都清晰可见,长而密,垂在眼睑上,随着地窖的风轻轻颤动,竟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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