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的心脏猛地一沉,刘贵义的话像根针,扎破了他心里最后一点侥幸。他想起刘贵仁扇他耳光时的冷漠,想起那个丢了军火被剁手的保镖,想起地下皇宫“投喂口”里传来的惨叫——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涌,让他后颈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跟我们去南边吧。”刘贵义的语气软了下来,带着恳求,“我们知道哪里有安全的水源,哪里能找到稻种,只要肯干活,肯定能养活你。到了南边,没有刘贵仁,没有地下皇宫,没有打不完的黑拳,我们都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象看着刘贵义眼底的憧憬,又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——里面的账本还带着刘贵义的体温,像是在提醒他,这是他逃离刘贵仁的唯一机会。他想起地下皇宫里永远散不去的血腥气,想起赌桌上的尔虞我诈,想起自己每次醒来都怕被人下黑手的恐惧,心里那根紧绷的弦,终于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的手指还停在半空,像是还在描摹南方稻田的轮廓,大象却突然往后退了半步,攥着油纸包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。他眼底的动摇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决绝,声音像淬了雪:“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脸上的憧憬僵住了,像是没反应过来:“大象,你刚才不是答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答应?”大象嗤笑一声,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,左胸夹克的破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“我是刘老大的人,这辈子都是。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,别怪我不客气——不然,我不好跟刘老大交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他突然抬了抬下巴,眼神凌厉如刀,扫向身后的五个保镖。那是他们在地下皇宫里练了无数次的暗号,保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动作:右手飞快摸向腰后的手枪,“哗啦”一声子弹上膛,五把枪口同时对准刘贵义和他身边的人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,刚才的柔软与憧憬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深深的失望。他盯着大象的眼睛,嘴角牵起抹苦涩的笑,笑声里满是自嘲:“好,真好。都愿意心甘情愿为我哥卖命,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。”他慢慢举起双手,掌心朝上,指尖还残留着铁柜铁锈的颜色,“我投降,别开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身边的两个人也跟着举起手,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——他们只是跟着刘贵义逃出来的流民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。大象没放松警惕,手枪的枪口始终对着刘贵义的胸口:“带我们去破庙,少耍花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。”刘贵义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,双手抱在脑后,指尖在发间悄悄攥紧。他走在最前面,每一步都踩得很慢,像是在丈量脚下的路;大象和保镖跟在后面,枪口始终抵着他的后背,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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