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你们想知道刘贵仁现在的下落吗?我是刘贵仁的弟弟刘贵义,是他告诉我你们今天会来这里的。“刀疤男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用手里的铜打火机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刘贵仁?”王猛嗤笑一声,步枪枪口抬得更高,“早被我们毙在纪念墙下了,你少拿死人编瞎话!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磊也皱起眉,心里纳闷——刘贵仁的名字已经快从基地的日常里消失,怎么还会有人顶着这个名号出来?他甚至下意识扫了眼对方的手,没看到熟悉的蛇形刺青,更觉得是对方在碰瓷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却像是没听见王猛的话,继续说道:“上次你们杀的……是个替身。我哥早就往南走了,留下我们几个,是想跟你们做笔交易。”他身后的两个残党也跟着举起手,其中一个的胳膊打着绷带,绷带渗着深色的血渍,露出的手腕上,赫然戴着块裂屏电子表——表壳上的划痕很特别,像是被子弹擦过,周磊盯着那表看了几秒,突然想起清算那天,“刘贵仁”被押来时,手腕上戴的就是这么一块表,当时还觉得“这家伙死到临头了,还戴着破表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替身?”周磊的心脏猛地一沉,像是被雪地里的冰碴扎了一下。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,清算那天的画面零碎地冒出来:“刘贵仁”穿着平时常穿的黑棉袄,头发乱得遮住脸,到枪决结束之前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,只是偶尔发出模糊的哼声;当时负责押解的士兵说“这家伙被抓后就吓傻了,连话都说不利索”,大家都没多想,毕竟一个恶棍临死前崩溃也正常,现在想来,那根本不是“吓傻”,是根本说不出话——因为他根本不是刘贵仁!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胡说什么!”王猛的脾气瞬间上来了,手指扣在扳机上,“我们亲自验的尸,身高体型都对得上,怎么可能是替身!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贵义的眼神闪了闪,慢慢放下手,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纸,小心翼翼地扔在雪地上:“这是我哥当时写的计划,你们自己看。”周磊弯腰捡起纸,雪沫子沾在纸上,字迹却很清晰——上面详细写着替身的筛选标准:“身高170cm(与刘贵仁相差2cm,可通过厚鞋底弥补),左跛脚(需提前训练模仿刘贵仁旧伤步态),面部有浅疤(位置与刘贵仁眉骨旧疤一致),声带受损(用药致哑,避免说话露馅)”,下面还标着名字:“马三,流民,无亲眷(对外称有老母在基地,便于控制)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马三是我哥半年前就找好的人。”刘贵义的声音低了些,握着砍刀的手紧了紧,指节泛白,“我哥知道自己树敌多,早早就开始布局——他让马三住在自己隔壁的帐篷,每天观察他走路、吃饭的样子,甚至让马三穿他的旧衣服,把鞋跟垫高2厘米。为了让马三听话,他还编了个‘老母在基地’的瞎话,说只要马三替他死,就给老母留够半年的粮,其实那老太太根本就是个陌生的流民,被他临时找来演了场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磊的手指捏着那张纸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突然想起清算那天被忽略的细节:“刘贵仁”被枪决后,士兵抬尸体时,他曾远远看过一眼,尸体的左脚明显比右脚短一截,当时只当是被丧尸伤过,现在才明白,那是马三天生的跛脚,所谓的“厚鞋底”早就被雪泡软变形了;还有“刘贵仁”常戴的铜打火机,清算后一直没找到,原来早就被刘贵仁带走了,留给刘贵义的这个,不过是个仿制品,连上面的刻字都歪歪扭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怎么不早说?”周磊的声音沉得像冰,心里的怒火慢慢烧起来——他们竟然被刘贵仁耍得团团转,还以为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,甚至在纪念墙前给“他”立了个空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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