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二式重机枪"咯咯咯"的扫射声像是死神的狞笑,子弹穿透年轻的身体时发出"噗噗"的闷响。前排的士兵还保持着挺胸冲锋的姿势,胸口就炸开了碗口大的血洞;后排的士兵条件反射般卧倒,却因为动作太过整齐,被早已标定好射界的掷弹筒一锅端。

        "操!这帮愣头青!"

        老魏把发烫的机枪架在瓦砾堆上,枪托狠狠抵进肩窝。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倒下的身影,扣动扳机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。曳光弹划出愤怒的轨迹,将躲在二楼窗口的日军机枪手打得脑浆迸裂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家生看见警卫连连长被三发子弹同时击中。第一发打碎了他的右肩胛骨,第二发贯穿肺部,第三发直接掀开了天灵盖。那个年轻军官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筋骨,挺直的腰板软绵绵地塌下去,手里的驳壳枪还在惯性作用下扣动着扳机,子弹全部打进了泥土里。

        "老魏!机枪掩护!"

        顾家生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"一连三排从右侧下水道迂回,把活着的弟兄拖下来!"

        独立营的老兵们立刻行动起来。他们没有整齐的队形,没有响亮的口号,只有浸透鲜血的实战经验。三排长带着两个弟兄掀开下水道井盖。

        机枪组故意将日制钢盔挑在刺刀上晃动,引诱敌方狙击手暴露位置;几个侦察兵把绑腿浸湿捂住口鼻,匍匐穿过燃烧的毒烟时,动作灵活得像是在自家炕头爬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最后一个活着的警卫连士兵被拖回掩体时,这个原本就不满编的连队只剩十七个能站立的。顾家生看见一个娃娃脸的小战士瘫坐在战壕里,腹部被弹片撕开的伤口里,一段肠子随着呼吸不断外涌。那孩子颤抖的手指徒劳地抓着滑腻的肠子,试图塞回腹腔,看到顾家生时,沾满血污的脸上突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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