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然可恨!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,“你满嘴谎言,折磨了我很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怎么能算是折磨呢?”周芙萱不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即便我骗了你,但我给你营造的是温柔乡,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明明是享受的那一方,累死累活的是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这也叫折磨,那她倒是想裴延彻反过来,用她的方法“折磨她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    身心享受了才是真的,反正除了真心,该有的都有的,还不谋财害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清醒过后呢?”裴延彻凝视着她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,我可能是幸福的,但我偏偏清醒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两种截然相反的记忆在我脑海中同时呈现的那种割裂感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,我恨这半年里沉浸在温柔乡里的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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