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法则层的震颤突然拔高了一个音调,像是古钟被重槌猛击后的尾音。
陆烬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,那抹顺着裂隙渗进来的冷意不再是若有若无的试探,而是化作实质的冰雾——他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在面前凝成细小的冰晶,落在沈璃凝结青铜的手背上,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
“绝对零度……”他嗓音发涩,指腹擦过沈璃脸颊的青铜纹路,那些本应冷硬的金属竟在他触碰下泛起细密的裂纹。
沈璃的星轨瞳里流转着幽蓝微光,光核处的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,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了时间的流动性。
空间里的青光陡然暴亮。
陆烬瞳孔骤缩,他看见脚下的法则纹路正被冰晶覆盖,每道冰痕蔓延的速度都在“战力数值界面”上显示为跳动的红色数字——零下237摄氏度、零下270摄氏度、零下272摄氏度……当最后一个数字定格在零下272.15摄氏度时,整座法则层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连程砚残留的黑屑坍缩声都被冻在了半空。
“沈璃?”陆烬攥住她的手腕,触及的皮肤冷得惊人,“你的时之力……”
“是法则在选择。”沈璃的声音轻得像雪片,她光核里的光斑突然迸出一道金芒,缠绕在两人手腕间的青铜锁链应声绷直。
陆烬还未反应过来,锁链末端的刻痕突然泛起灼目的白光,竟顺着他的血管直贯心脏——剧痛如火山喷发,他踉跄后退半步,低头便见胸口插着半截泛着时之罗盘纹路的锁链,鲜血正顺着链身倒流,在沈璃光核处凝成赤红的晶滴。
“观测者契约的最后一环。”沈璃的指尖抵住他心口的锁链,星轨瞳里映着他骤白的脸,“用我们的‘不存在’,抵消所有可能性。”
陆烬的呼吸骤然一滞。
他想起记忆体崩解前注入裂隙的沙粒,想起程砚崩溃前那句“法则怎么会”——原来所谓“让法则忘记存在”,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抹除,而是需要观测者主动成为“被遗忘的钥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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